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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我辦不到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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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在想方設法讓挑撥我們,之前我以為他的目標只有我和的六哥,但是聽你說了這些之後,我突然想到他應該是想讓他眾叛親離。”邊說我邊收回手,而後揉了揉眉心,“我估計就連這一次你來找我,清寂也是知道的。包括你跟我說,清寂身上的傷恢覆得很快一事。”

長嶼稍稍歪了一下頭,不解的看著我:“長嶼,有些不是很明白。”

他歪頭的樣子讓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,過說沈著道:“因為之前拍賣會那件事,陸判大人暴露了身份,雖然現在清寂還不知道陸判大人到底是誰,但是他一定已經明白過來,陸判大人在幫著江楚城。”

“清寂想要用假鬼玉引出江楚城,我估計那個時候,他應該是打算讓江楚城拿到那個假鬼玉。那個鬼玉雖然是假的,但是卻有打開鬼市的力量,如果當時江楚城是一個人進去的,那麽我估計,清寂的計劃一定是想在那邊殺了江楚城。當然單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的,因為清寂那個王八蛋肯定不是六哥的對手,但是如果清寂有你的幫助,就不一樣了。我說的對不對?”

長嶼灰色的眼睛裏閃過驚愕的神色,我笑了笑,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
“七百年前殺你的那個人是清寂,把你的魂魄帶走的人是六哥,但是後來在最後關頭,清寂又帶走了你。這一點我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,但是清寂用了七百年的時間來部署你……說的難聽一點,你和他的棋子沒什麽區別,只是他打不過你,也不敢隨便把你丟棄。”

頓了頓,我又托著下巴繼續說道:“清寂以為已經將你洗腦成功了,但是他沒有想到,即便是過了七百年,長嶼也還是長嶼,在那個時候,他應該是想要讓你對付我吧?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帶著我走了。”

說到這裏,我的思路越來越清晰,如果說剛才我只是在懷疑殺掉長嶼的那個人是清寂,那麽現在,我就已經很肯定了。江楚城帶走清寂的魂魄,說不定也是被他的陷害,並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的。

想著我看了長嶼一眼,就是不知道翠兒……又是個什麽情況。

清寂想用長嶼魂魄被燒這件事,來挑撥長嶼和江楚城,同時又讓我和長嶼心生間隙。這件事的前半部分他的確很成功,但是他應該沒有想到,我和長嶼之間不但沒有如他預想的這麽走,反而長嶼還在關鍵時候帶走了我。

清寂想要下三界,而只有鬼玉是完全不夠的。

因為這個世界上,還有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鬼玉就能號令下三界,那就是江楚城。

所以他要得到鬼玉,同時也要殺掉江楚城。

這幾百年前就布好的局,我光是想想,都覺得可怕。

可是還有一件事,如果當時長嶼把我帶走的那個時候,我聽信了他所有的話,以為這些都是江楚城做的話,那麽就算長嶼和我之間沒有間隙,江楚城的最後一道底線也破了。

我想起了當時他緊張的樣子,其實當時我差點以為他是在心虛。

但是現在想起來,他不過是在害怕連我都不相信他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氣,這種如同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,差一點就讓我喜極而泣。

長嶼沈默的聽我說完這一切,終於也開始對自己死的這件事產生了懷疑,最後有些恨恨的說:“清寂殺了我,又救了我,竟然只是為了現在的這麽一步,當真好心機。”

我湊過去揉揉他的頭:“你家公子不會怪罪你的。”

解開這個謎團之後,連日來我陰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。

長嶼身上的傷因為是符陣所致,所以我並不能把他完全恢覆,只能勉強治好一個大概。他低頭沈默的看著我做這些,過了好久,才聲音沙啞的說:“小姐,對……”

在他開口之前,我打斷了他的話:“鄭蕓微呢?現在在哪裏?還和清寂在一起嗎?”

說起這個我也是十分的好奇,當時長嶼究竟為什麽會和葉弛說,鄭蕓微是江楚城抓走的。

長嶼聽了我的問題之後,偏了偏頭,好一會兒才說:“……清寂告訴我的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簡直哭笑不得。

不過我還是強忍住笑意,問道:“所以鄭蕓微你沒有帶著一起出來?”

長嶼點點頭:“長嶼無能,有那個陰陽師在那裏,我並不能把她救出來。現在鄭蕓微已經因為身上極寒之氣的溢出陷入了沈睡,除非鬼玉融合,否則她是不會醒過來的。”

我有些詫異:“鬼玉融合之後,鄭蕓微不會死?”

長嶼神色有點覆雜,他緩緩點了點頭:“小姐還記得七百年前嗎?紅箋死之前碰了小姐一下,將自己的極寒之氣渡到了小姐的體內,這才讓鬼玉有了覆蘇的跡象,在那之後因為小姐的緣故,她得以下到地府。但是在那下面,清寂拿走了她體內的鬼玉。”

“我和鄭蕓微既然都是鬼玉的轉世,就算她當時砰我的那一下,讓我體內的鬼玉變得更大,那也不會改變什麽啊。”

夜風在這時候吹進來,葉弛的窗戶上掛了風鈴,叮叮當當的響著。

我說完長嶼就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小姐當時是把自己的靈力渡到紅箋體內了吧?”

我點點頭。

“之前洪倩和小姐接觸的那一下,讓自己體內的極寒之氣還有一小部分鬼玉到了小姐的體內,小姐的那靈力又恰好修補了她體內的那個鬼玉。而且……長嶼聽清寂說,女魃在將鬼玉一分為二的時候,其實有一部分並不完全是鬼玉,她擔心鬼玉被別人找到,所以還加上了一部分自己的魂魄。”

“女魃魂魄純凈,加上本來就是守護鬼玉的,她的魂魄在紅箋體內,就能保證紅箋不死……”

長嶼的話突然讓我意識到了什麽,如果說女魃的魂魄能夠保證鬼玉被拿出來之後,紅箋也沒有灰飛煙滅的話,那是不是就是說,我也可以?

但這個說法很快就被長嶼否定了:“先不說小姐體內的鬼玉已經要完整了,就算沒有,這也是不可能的。因為小姐的體內從一開始就沒有女魃的魂魄,是完完全全的鬼玉的轉世……”

我擺擺手,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,我真的再也不想聽到這句其實我就是個珠子了……

好不容易燃起來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,我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
就是不知道江楚城還會不會有辦法……

好想見他。

而就在我這麽想完的時候,長嶼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,身後的走廊在這時候發出了一聲動靜。我朝長嶼擺擺手,示意他不要沖動,而後自己側著身子往身後看了看。

卻看見夙曄站在陰影裏。

他身上的月白色微微敞開,我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,和他說:“不要耍帥,除了六哥,我對別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。”

夙曄:“……”

夙曄眼角抽搐的走過來,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,看看我,又看看黑著臉的長嶼,十分欠揍的說:“這麽說,你是真的要死了?”

我還沒有開口,他又道:“要真是要死的話,你離弛兒遠一點。”

我托著下巴看他,不緊不慢的說:“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嘴巴這麽缺德呢?想一想當時那個看見我死而覆生被嚇得臉色煞白,又哆哆嗦嗦的跑來找我問要怎麽把死人覆生的你多麽可愛啊。”

夙曄:“……”

我現在正是心情的郁結的時候,看見他吃癟,我覺得自己稍微好一點了,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:“其實你何必呢?一直對我這麽有敵意,之前我失憶的時候你要殺我,還差點把我殺死三次,我都沒有跟你計較,做人呢要大度,做鬼呢,也不要這麽小心眼,否則我還真說不準哪天真被你惹生氣了,見面就甩你幾張紅符,你說對吧?”

夙曄被我噎得說不出話,冷哼一聲,過了一會兒,他正要開口之時,房間裏突然起了一陣陰風。

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響起,我和夙曄幾乎是同時從沙發上站起來的。

長嶼隨後也起身將我護在身後,我朝他擺擺手,示意先看看再說。我手裏拿著紅符,夙曄看了我一眼,然後慢慢的朝門邊走去。

“開門開門!屋子裏在做什麽!”

是一個男人的聲音,並且是我沒有聽過的。

夙曄走到門後又轉過頭來看我,我清了清嗓子,問道:“誰啊。”

“警察!”

“這麽晚做什麽?”

“警察辦案!快把門打開!”

我從沙發上跳下來,同時也走到門後。葉弛這門上沒有貓眼,看不見外面,而現在我也不可能讓夙曄出去瞅瞅是誰。這屋子裏有符咒,如果是清寂的話,他肯定不敢進來。如果是蕭寒的話,那只要我不開門就沒有問題。

長嶼沒來之前或許我還會害怕一下,但是現在長嶼來了,哪怕是他走過符陣的時候受了傷,我也絕對相信清寂不是他的對手。

想著我回頭看了長嶼一眼。

估計也就只有他才能夠來去自如了。

真是讓人自信心受挫。

“聽見沒有!裏面的人!把門打開!”

見我遲遲沒有說話,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。

想了想,我說:“把你的警察證從門縫下面塞進來我看看。”

外面沈默了一下,我聽見有腳步聲在門外響起。我豎著耳朵聽了聽,發現來的人還不止這一個。夙曄偏頭在我耳邊小聲說:“我出去看看?”

我搖搖頭,剛想要說話,那個警察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:“你們到底在屋子裏做什麽?警察辦案還允許你問這麽多?”

我頓時一陣驚奇,就算真的是警察來了,你也不能強闖民居吧?

在屋子裏睡覺的葉弛終於被吵醒了。

她揉著眼睛從屋子裏走出來,看見長嶼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,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拿符紙,但看清來人之後她又立刻放下了。皺著眉說:“長嶼?”

長嶼沖她點點頭,還算友好的說:“葉姑娘。”

長嶼剛一說完,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,並且一聲比一聲急促:“快開門快開門!”

我要被煩死了。

不由得提高聲音喊:“不是讓你們把警察證從門縫裏塞進來嗎?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警察?大半夜的有病啊?再吵我也報警了啊。”

“砰!”

話剛一說完,門就被重重的砸了一下。

而在這一瞬間,我感覺到屋子裏的陰氣更重了。

葉弛來到我身邊,和我對視一眼,皺著眉小聲說:“是清寂?”

我搖搖頭,也是十分的不確定。

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,外面來的絕對不是人。

門裏門外這麽僵持了一會兒,敲門聲漸漸小了下去。這種時候聽不見聲音,往往是讓人最擔心的。

我轉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,已經快兩點了,現在正是鬼月,這個時候的陰氣是最重的。樓下昏黃的燈在不停的閃爍,隔了這麽遠我都能聽見那茲啦茲啦的電流聲。

就在這時,一陣黑煙從門縫裏溜了進來,但是門後面早就被我和葉弛畫了符咒,這黑煙一進來,還沒碰到符陣的邊緣,符陣就散出了一陣金光,那黑煙立刻退了回去。

而就在黑煙進來的時候,我察覺到這中間的陰氣很雜,結合之前來看,可以肯定的是這外面絕對不止一只鬼。

但是沒有清寂。

“先回去。”

敲門聲在此刻徹底消失了,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,料想應該是外面那幾只鬼在商量著要怎麽進來。我有些嘲弄的想著,要是這屋子真的能讓他們隨便進來,我和葉弛就真的再也不用幹這行了。

我坐回了沙發上,葉弛坐在我的旁邊,長嶼還坐在面前的桌子上,而夙曄則靠著沙發,挨著葉弛站著。

我擡眼看長嶼:“你來之前,知道清寂的計劃是什麽嗎?”

問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,清寂只是要利用長嶼而已,而且經由拍賣會那件事,清寂一定不會再把自己要做的事告訴長嶼。

果然,長嶼搖了搖頭。

葉弛看了他一眼,終於問:“長嶼怎麽來了?”

於是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告訴了葉弛,末了總結道:“其實也就是清寂心機太深想太多,和長嶼鬧崩了。”說著我摸了摸鼻子,“之前我們還擔心他會聯合長嶼一起來對付我們,現在看來,有長嶼在,我們還能拖一會兒,不過我實在很好奇,他到底打算用什麽方法讓我把最後一顆珠子的靈力吸食掉?”

“呵……”

話音剛落,我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。

清寂!

我立刻轉頭看向四周,可是卻並沒有感覺到陰氣,一旁的葉弛也是沒有察覺到的樣子。

只有我能聽見?

“當然只有你能聽見,我的阮阮。”

清寂那獨特的嗓音再次響起,滑膩的讓我瞬間想到了毒蛇。

“不用找了,我根本就不在那個房間裏。”

“你在哪兒。”從沙發上站起來,沈下臉,目光警惕的掃視著房間。

葉弛一臉疑惑的看著我:“阿翎?”

我做了個手勢,示意她現在不要問,過後聽見清寂說:“我在哪兒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。”

我笑了笑:“你威脅我?你以為我不知道,只要我不吸食掉最後一顆輪回珠,鬼玉就不會融合?”
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清寂壓著嗓子笑起來,那聲音聽的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,“你當真以為只要你不吸食掉最後一顆輪回珠,不讓葉弛的血和你的相融,我沒有辦法讓鬼玉融合嗎?”

“是嗎。”我說,“那我倒要聽聽,你究竟有什麽辦法。”

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,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響動。葉弛看了我一眼,立刻走了過去。

而這邊清寂還在繼續和我說著:“我的阿翎,你仔細想一想,我能有什麽辦法,我還能有,什麽辦法……”

他說完這句話就沒有聲音了。

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穿過這些符陣,讓我聽到他的聲音。

這只惡鬼,百年前設計陷害我和葉弛,在我在之後的楚家大劫中慘死,之後又差點殺掉我的女兒,挑撥我的侍衛,我的夫君。種種惡行,每一個都讓我深惡痛絕。

我閉著眼睛,跟自己說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動怒。一發火就會變得不冷靜,有些事情就會被我忽略。

他還有什麽辦法……

讓鬼玉和我融合……

門那頭有鬼氣不斷的冒進來,不管多少次,他們進來之後都會被符陣上的金光擊退。而每次被擊退之後過不了多久,就會有更多的黑氣進來。

簡直沒完沒了。

葉弛最後終於忍不住拿出了符紙,那些黑氣進來一次,她幹脆就用符紙親自將它們打回去一次。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雖說符陣在畫好之後不會消耗我們的靈力,但是在這個時候用符紙的話,是絕對會消耗靈力的。

想到這裏,我喊了葉弛一聲:“阿弛!”

葉弛轉過身來看我:“怎麽了?”

“不要管那些黑氣了,反正他們進不來……”說著我看了看被她搬在櫃子上的地藏王菩薩,又看了眼清寂,對葉弛說,“把地藏王菩薩搬到門口去放著吧。這些小鬼應該是清寂試探我們放出來的,他已經開始行動了,後面應該還有大招。”

葉弛點點頭,邊走邊把頭發紮起來。

她的頭發長得很快,這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,頭發就已經快長過肩頭了。

夙曄看著她那動作,眼睛都快綠了。

我咳了兩聲,等到葉弛把地藏王菩薩的尊像放到門口之後,我對他們說:“剛才我聽見清寂的聲音了。”

葉弛腳步一滯,做了個撩頭發的東西:“清寂的聲音?這屋子裏我們已經布了這麽多符陣,別說是他的聲音,就是他氣息……”葉弛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,她的視線落在了長嶼身上。

意會到她後面的要說的話,我擺擺手:“不是長嶼,我剛才已經看過了,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破壞掉我們的符陣。”

不提還好,一提這個我就覺得十分的挫敗。

這滿屋子的符陣是我和葉弛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畫好的,長嶼這不聲不響的就走進來,還只是受了一點輕傷,光是想一想我就覺得……還好這只鬼是長嶼。

但葉弛似乎很不理解我對他的信任,當著長嶼的面就說道:“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清寂派來的?你不是說,之前那個拍賣會,他也有參與?”

長嶼皺起眉。

我安撫的拍了拍他,不知道為什麽,我現在就感覺長嶼是只大狗。

“他的確有參與,但是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殺了我,他也沒有那麽做。而且……”我頓了頓,目光在長嶼身上停留片刻,又轉向葉弛,“而且我能感覺到,他面對我的時候並沒有怨氣。”

“怨氣是可以隱藏的,你能感覺到阿曄的怨氣嗎?”

夙曄:“……”

我同情的看了夙曄一眼,過後說:“鬼之所以會有怨氣,不過是時間長久的留在這世間,對心中所想之事有所執念,有所怨恨。百年前長嶼本來可以輪回轉世,但是因為他的魂魄被魂香點燃,所以才一直留在了這世間。長嶼的怨恨來源於魂魄被點燃,而我正是他會被點燃的原因。此仇此恨,是沒有辦法隱藏的。”

葉弛嘴巴動了動,沒有說話,而是又撩了一下頭發,我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這短短幾分鐘之內,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好幾次了。可是之前她好像並沒有這個習慣啊?

這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。

房間裏沒有開燈,兩只惡鬼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屋子裏顯得尤為光亮。

尤其是長嶼在聽我說完那番話之後,灰色的眼睛更是一亮。就連那張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,也變得有所動容。他看著我,低聲道:“長嶼不會背叛小姐。雖然長嶼心中有所怨恨,但是能夠讓小姐活過來,又恢覆靈力,這原本就是長嶼希望的。”

葉弛說:“你要如何證明?”

長嶼說:“口說無憑,長嶼會保護小姐。”

我看著這兩個關心我的人你來我往的說著,不由一笑,張嘴正要說什麽,卻突然看見門口的地藏王菩薩金光大甚!

那一瞬間,整個屋子都被照亮,夙曄悶哼一聲就不見了蹤影,饒是長嶼也支撐了沒一會兒。

“長嶼!”

“阿曄!”

我和葉弛驚呼出聲,等到金光暗下去的時候,房間裏只剩下了我們兩個。

我立刻轉頭看向門口,頓時倒抽一口涼氣:地藏王菩薩的身上竟然滿是黑氣!

我擡步就要走過去,但是葉弛卻突然拉住了我:“阿翎!等等!你看那邊!”

葉弛指了指了窗口,只見外邊原本漆黑的夜空,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血紅色,天邊有一抹白光,在此刻看來就如同是誰的眼睛一般,在遠處註視著我們。

“清寂……”

我咬牙道。

話還沒有說完,那道白光便變得更加耀眼。而在那白光之下,我清楚的看見一個黑影慢慢的朝我們走來。他個子高高瘦瘦,手裏拿著一把劍一樣的東西,明明離了那麽遠,我卻聽見他踩在地上的聲音。

“媽媽,媽媽……”

從幾天前開始就沒有動靜的寶寶突然哭了起來。

我忙摸上肚子,低聲道:“怎麽了寶寶?”

“疼、疼……寶寶好疼……”

寶寶的哭聲讓我瞬間心亂如麻,我趕緊把靈力集中在手掌,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好過一點。這一招以往都很管用的,但是不知道為什麽,現在不但不起作用,反而讓寶寶哭的更厲害了。

“疼……疼……媽媽……”

“別怕,別怕。”我看了一眼天邊越來越亮的白光,白光之中的那個人也走的越來越近,偏偏在這個時候,葉弛沈聲道:“那個人好像是蕭寒。”

我瞇著眼睛看過去,終於在這一刻看清了那人的臉。

蕭寒……

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眼神怨毒,手裏的那把劍正是桃木劍。

我覺得身子有點涼。

這熟悉的一幕瞬間讓我想到了來到血池之前,我們在那所公寓裏的時候,我也是這樣一種感覺。

我的阮阮,你好好想一想,我到底還有什麽辦法……

那一瞬間,我腦子裏又蹦出了清寂的這句話。

蕭寒……

蕭寒。

蕭寒!

我捂著胸口,耳朵裏是寶寶的哭聲,我一邊安撫他,一邊懊惱的想著,我們怎麽能把這個這麽重要的人給忘記了!

“阿翎?”大概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,葉弛有些擔心的看著我。我沖她搖搖頭,飛快的說道:“蕭寒來了,這些符咒應該就沒有用了。他的體內現在有惡魂,但是本身還是人。我們必須想別的辦法。”

葉弛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。

“要怎麽做?”

我咬著下唇,突然之間也有一點懵逼了。

之前我就覺得我們好像少想了一件事,包括剛才清寂說話的時候,我都沒有想起來。直到現在看見蕭寒,我才猛然想起:陰陽術中的確有一種秘術,能夠讓血親之間取得聯系。

不管怎麽說,蕭寒他也是我楚家的後人,身上流著的,也是我楚家的血。

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清寂之前一定是通過他來和我取得聯系的。

“阿翎?阿翎?”

我眉頭緊鎖的思考著這一切,葉弛的聲音又將我拉了回來:“你怎麽了?在想什麽?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氣,雖然不是很確定,但還是把我心裏想的說了出來:“你記得嗎?之前在公寓的時候,你和夙曄被清寂指使,想要讓我和蕭寒一起跳進血池裏面,說是為了融合鬼玉。”

葉弛點點頭:“記得。”

我捂著臉深吸一口氣: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,那麽蕭寒應該也是可以促使鬼玉融合的。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……”

我的手有點顫抖,葉弛看看門,又看看窗外,最後抓著我的手慢慢蹲下:“最可怕的?”

“蕭寒魂魄不全,現在維持他生命的是他體內的純凈魂魄。我……”我有點說不下去,因為這絕對是最壞的結果。

葉弛聽的雲裏霧裏,頓了頓,我又繼續說道:“那如果說,鄭蕓微體內的魂魄是純凈魂魄呢?長嶼剛才無意間和我提到了女魃的事,她說鬼玉融合之後,鄭蕓微也不會死。因為鄭蕓微的體內,有女魃的魂魄。而女魃……她的魂魄是純凈的。”

葉弛先是一楞,而後大駭。

“你的意思是說,蕭寒很有可能吸食鄭蕓微體內的魂魄?但是女魃極兇,就算她的魂魄再純凈,作為生人,這種事應該也不能輕易做到吧?”

“但是幫助他的那個人是清寂。”話說出口,我都感覺自己有點絕望了。如果蕭寒真的吞掉了鄭蕓微的魂魄,那極寒之氣應該也會到他的體內。而蕭寒是生人,我們這布下來的符陣對他來說就沒有一點作用,他只要能夠從外面進來,我們就必須和他正面交鋒,而同時,我還要保證葉弛不受傷……更加不能傷害到蕭寒。

因為他們中只要有一個人的血流到我的身上來,那麽很有可能就會促使鬼玉融合。

到時候就算我沒有吸取最後一顆輪回珠上的靈力,一切也就完了。

聽我說完這些之後,葉弛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,她咬牙道:“我不能受傷,蕭寒也不能受傷,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只能夠跑?”她一邊說一邊把頭轉向門口,就在她扭頭的那一瞬間,原本消停下來的敲門聲,又再次想了起來。

一聲一聲,敲在我和葉弛的心上,就如同一道催命符。

“跑不了。”我揉揉眉心,“門外現在恐怕已經被惡鬼堵住了,你看這天都已經變了,清寂絕對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。他這是在告訴我們,我們無路可逃,並且……也沒有了退路。”

“那我們就要放棄了嗎?”葉弛看著我,“阿翎,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,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。”

我擡眼看她,雖然心裏已經明白清寂這一步,相當於是把我們給將軍了,但是在這個關頭,我還是忍不住對面前的葉弛莞爾一笑:“誰說我放棄了,來的人是蕭寒,縱使他再厲害,我們也有兩個人。只要屋子裏的符陣不被破壞,那麽清寂就沒有辦法進來,我們要對付的,也就只有蕭寒一個。”

邊說我邊站起來,寶寶哭得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厲害了,只是還在我耳邊嗚嗚咽咽。我摸了摸肚子,又看了眼門口的地藏王菩薩,喃喃道:“到底還是我低估了清寂的智商,我們三個加起來,恐怕都沒有他的腦子好使。”

葉弛沒有說話,過後問道:“為什麽剛才地藏王菩薩會發光?”

我開始側著身子去翻放在沙發上的背包,故作鎮定的和葉弛慢慢分析:“我覺得清寂應該已經想到餓了我們會這麽做,那些黑氣不過是他用來引誘我們的,鬼身上的是源源不斷的,但是我們的靈力卻會一直被消耗。所以剛才我看見你開始用符紙的時候,就立刻制止了你,讓你把屋子裏的地藏王菩薩搬到門口去擋著,這一步也就正中了清寂的下懷。”

葉弛皺起眉,表示自己沒有聽懂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我從包裏摸出了銅錢劍,現在不敢用血開光,只能用符紙半開了一下。

“我猜的。”我說,“雖然長嶼和夙曄是突然消失的,但卻是在我們把地藏王菩薩擺在門口之後。地藏王菩薩的尊像會驅除邪祟,邪祟越多,尊像的力量就會越大。你應該也看見那些黑氣了,多的都快把那尊像給蓋住了。所以那個時候,地藏王菩薩才會突然金光大甚,這樣一來,屋子裏的這兩個惡鬼,也就被驅除了。”

說完之後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,感覺我的腦子從來沒有這麽好使過。

“阿曄和長嶼一走,這屋子裏就只剩下了我們,清寂再讓蕭寒過來,過後又讓那些惡鬼在門外守著,我們就像是被關在了甕中一樣,退無可退。”

“對。”

我看著手上的銅錢劍冷笑,“不過他還是忘了一點,蕭寒是我楚家的人,他就算再厲害,學的本事也是我當年傳下來的。我只要……保證自己,嗯,能夠遠程輸出解決掉他,那應該就不會有事。”

就在我話音落下的同時,窗戶外傳來了哐哐兩聲。

我和葉弛一齊轉頭,便看見蕭寒如同鬼魅一樣趴在窗口,對著我們倆笑。

“我來了,你們準備好了嗎?”

我和葉弛站起來後退了一步,看著蕭寒趴在防護欄上那個跟猴子似的模樣,我忍不住吐槽:“有大門你不走,學人爬窗戶?跟清寂待久了,你腦子也壞了嗎?”

蕭寒冷哼一聲,絲毫沒有理會我的話,而是歪了歪頭,有些陰森的說:“你覺得我能進來嗎?”

我看著他沒有說話。

見我不吭聲,蕭寒又把目光轉向了葉弛:“你呢?你覺得呢?”

葉弛皺起眉,同樣沒有回答他的話。

這一回,蕭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,他惡狠狠的說道:“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們還要垂死掙紮嗎?還是乖乖讓我進去,讓我和你融合吧,老祖。”

我唇角勾了勾:“你想讓我們開口說讓你進來?蕭寒,你可是個人,為什麽要弄得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?”

“我現在這個樣子,難道不好嗎?”蕭寒說,“我的身體是生人,我的魂魄是惡鬼。人做的事我可以做,鬼能夠做的事,我也可以做。而且我還不怕陽光,不怕符咒。你拿什麽對付我?”

果然是這樣。

他剛才問我們能不能讓他進來,我和葉弛都沒有回答,那是因為只有鬼在進別人房子的時候,才會這麽問。這個道理就跟我們有時候去住旅館,進去之前要先敲三下門,告訴裏面的人我們進來了是一樣的。

有些低等級的鬼在進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如果沒有主人的邀請,也是不能夠進去的。

蕭寒這個渾身散發著鬼氣的樣子,讓我想到了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小君的繼父。只是那一次我可以用自己的靈力來消除小君繼父體內的陰氣,而現在面對蕭寒,我卻不能夠這麽做。

他現在還不能進來,這至少讓我們有了一點時間。希望在這一段時間裏,被地藏王菩薩的金光送走的長嶼和夙曄能夠趕回來。

一邊這麽想著,我一邊似笑非笑的對蕭寒說:“你現在這個樣子,就不怕南方蕭家的人把你掃地出門嗎?”

之前在那陰陽兩界的邊緣,蕭寒似乎對我百年前將楚家改為蕭家這件事很有意見,我想要激怒他,這樣我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。

果然,蕭寒聽到這件事之後,勃然大怒,眼睛都變得有些紅,他朝我吼道:“南方蕭家?你好意思跟我提南方蕭家?你知不知道南方蕭家現在已經快滅門了!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!從你七百年前改了蕭家的命開始!就註定了有七百年後的一劫!”

我眼睛瞇了瞇,問他:“什麽意思?”

蕭寒冷冷一笑:“你以為七百年前自己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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